假期快要结束。
他和罗赐约在了附近的餐厅。
罗赐和探测仪一样围着他转了一圈,然后啧啧称叹。
“不是?恋爱这么有用的吗?”
兄弟仿若枯木逢春,完全不复之前那半死不活的阴郁样子。
手腕上还系着草莓的发带。
名草有主的人就是不一样啊!
他也想谈恋爱。
何嘉树低头,理了理衣服上细微的褶皱,掩饰嘴角的笑容。妹妹让他穿好看点,前两天拖着他去买了很多件衣服。
不过大多是短袖。
没有什么遮蔽作用,她却很喜欢,让他每天换着穿。
他搬到了妹妹的房间,一举一动都在她视线之下,锋利染血的刀刃和他曾经的房间一起被封存。
妹妹让他随身带着她的发带,把给她绑头发的重任交给了他。
宽松发带正好藏住那些丑陋泛白的疤痕。
连带着消毒水的气味都变得很远。
饭后罗赐约他一起去打球,篮球场边那家花店的风铃声悠远,他推门进入,正好闻见清甜的忍冬香。
去接妹妹前,他洗了澡。
习惯使然,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。
只是短短几天。
熟悉摆设的房间带着无机质的冰冷。
不如她房间温馨。
站在书柜前,又翻出了那本书。
扉页中还夹着一张书签。
苦涩而枯燥。
于是我就会低下头去看到我那副淙淙作响的骨骼,深深的河水像风儿一样吹拂着,像是一层用风构成的屋顶,很久以后人们甚至都无法在荒凉、圣洁的沙地上把骨头分辨出来了。*
他曾多次翻看,大片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独白,密密麻麻的英文。
溺水的窒息,走不出的墨绿色山野并不同之前一样覆压着他。
似乎在做断句练习,程嘉鱼用粉色的标记笔画出一条条线。
牵引他走出那片雾蒙蒙的痛苦。
原来妹妹还画了这本。
黄昏时,他在地铁口等到了和朋友去完漫展的程嘉鱼。
他背着妹妹的书包,看妹妹戳着手机p图。
而后叽叽喳喳告诉他一天的所见所闻。
“今天和洛曦棉咩咩一起出了家庭组。”
“洛曦真的是成男圣体,哥,你都不知道她穿男装有多帅!!!”
“今天收了好多好多无料,我居然还收到了一份英语试卷,哥,送给你了。”
她的各种词汇于他而言还是陌生。
像充满离奇颜色的另一个世界。
程嘉鱼是他和那个世界的唯一交集。
他之前总是厌恶那些喜好和朋友分走她的注意力,患得患失又故作镇定。
现如今也能坦然接受。
她在同他分享着让她开心的点点滴滴。
他汲取着她的喜乐,于是贫瘠枯苦的心也变得鲜活。
熟悉的林荫路。
斜阳洒下光线,香樟的树影依旧,妹妹还是踩地砖的对角线,挑染的绿色发丝是生机勃勃的藤蔓。
“嘉鱼。”他叫住妹妹。
妹妹回头看他,和他隔得很近。
他上前一步,主动抱住她。
那盆没能送出的忍冬。
终于可以送出去。
*
出自《喧哗与骚动》
骨科脑作祟,所以即使是名着我也阴暗磕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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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在这里啦,今天温度有二十多,夏天快到了,喝口清爽的柠檬水*^o^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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