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娘听见扶璧室内一声巨响,急忙敲门,道:“殿下,怎么了?”
扶璧理理心神,把裙子掀下去,仔细看身上有没有水渍,发现没有才放下心来,道:“我没事,进来吧。”
扶璧起身,一个不稳,差点摔着了,还好扶住了椅子。
喜娘道:“殿下,莫慌莫慌,现在还未到时辰,还可再歇息会儿。”
扶璧点头,久坐加上消耗了大量力气,她一站起来,便两眼发黑,头晕得很,又跌坐回椅子上。
喜娘左右看看扶璧的妆,她的眼泪和额间细汗将妆容晕染,眼底的妆有些花了,两腮异样的红。
“裙子怎么乱了?”她赶紧给扶璧补了补妆,伸手探扶璧额头,奇怪道:“殿下,您很热么?”
婚期是国师和观星台测算出来的,天高云淡,凉爽舒适,按理来说不会让人难受。
扶璧有些茫然,余光瞥到镜子中的自己,这才醒悟,她脸上还残留着高潮过后的痕迹,在心里又把宋明熙反复鞭尸,轻声道:“婚服太厚,是有些热。”
等喜娘给扶璧上好妆,吉时也到了,她起身出殿,坐上轿撵,从皇宫去陛下新赐的长公主府。
徐知晏在宫外迎亲,周围大臣纷纷恭维他,也有不少百姓,在侍卫身后围观。
新朝刚建,扶璧让皇帝将国库银两更多地用于民生和军队,除了婚服,婚礼一切从简,红毯只铺了十里,勉强够排场。
她的轿撵从皇城正门一出,便有无数子民投来鲜花瓜果,纷纷想一探长公主的尊荣。
可惜帘子拉得严实,只有清风拂过时,才能窥见扶璧红纱下的半张侧脸。
后来有读书人特意把这件事写成诗句,长公主殿下的美貌流芳千古,自然,这是后话了。
此时的扶璧并不自在,她翻看着手里的小册子,上面记着婚礼的注意事项。
其实也都是看熟了,背烂了的东西,但是她心里莫名慌乱,只能翻翻小册子转移注意力。
轿撵停了,她才抬头,其实也看不见什么,但是按流程,应该是到了公主府门前,与徐知晏见面了。
人声很嘈杂,但她还是能在混乱中听见他的声音:“殿下,得罪了。”
接着,轿撵一震,众人大喝一声“好”。
踢完轿门,扶璧被请了出来,进到长公主府里,只有被宴请的宾客有资格坐在此。
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扶璧,她很不自在,手心在冒冷汗,从昨夜便没进食,饥肠辘辘,四肢无力,只想快些结束。
走了几步,前方有个去晦气的火盆,火烧的有些旺,扶璧心里惴惴,徐知晏、哥哥和诸位宾客都在看着她,只能硬着头皮跨过火盆,众人道贺,徐知晏和扶青松了口气,让扶璧继续向前走。
她真是一点力气也没,又走了两步,腿一软,向前摔去,好在喜娘扶住了,没摔到地上,但也很是丢人,且不吉利。
原本欢闹嘈杂的环境,也突然安静下来。
徐知晏走上前,轻声道:“殿下,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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