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方洁白手帕。
她眼疾手快将手帕捞过来,正是她上次递给他的。
“你、你还留着……”
手帕已经不再留着她的味道,是他身上皂角的味道。
她一想,将手帕收起:“我再换给你一张新的。”
他却按住她:“这张已经被我……”
言尽于此,后头未说完的话已经昭然若揭。
崔如琢久久不说话,付无涯还以为她要不高兴,毕竟他那么早就拿她的手帕做那种事……
可她却扑进他怀里,眼睛亮晶晶的:“你对手帕是怎么做的?”
付无涯哑然,随后轻轻一笑:“你要看?”
颠鸾倒凤,不知东方何时既白。
连雪也停了。
*
入冬后,司马家也收到了一封预告。
玉启。
偶闻陈司马喜得麟子,人身猪头,张口也学婴儿咿咿呀呀,吾心异之,欲于十一月十七子时登门拜访,共颂喜事。
衙门正愁迟迟没有玉饕餮的线索,没想到他的预告又来了。
只是这预告和从前的多有不同。
玉饕餮从来只盗物品,像这样目标对准人的还是头一回。
陈司马喜得麟子却被这样羞辱一番,新仇旧怨堆积,众高官联合施压,势必要将玉饕餮捉拿。
衙门上下整装待发。
付无涯也非常期待。
渴望再同玉饕餮切磋,渴望打败他。
是夜。陈司马府上被严密看守。
陈府上静极了,只有猫叫三两声。
陈司马和夫人抱着儿子呆在厢房内瑟瑟发抖,屋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有人看守。
子时。
一阵烟花从空中炸起,婴儿受惊即刻啼哭!
有人大喊:“来了!来了!”
随即是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,众人升起火把,企图从同伴身边找出那个人。
房中三人随着一阵迷烟晕过去,婴儿的口涎堵在喉咙,却因为昏迷无法咳出,等到众人闯进去,才发现小孩已经窒息得连唇都泛紫了。
烟花仍然放不停,付无涯循声向放烟花的地方找去。
他运息不过三两步便找到了地方,那里果然有个黑衣人正准备离开。
“玉饕餮!”付无涯大喊一声追去,看身形确实是那晚遇到的人,是玉饕餮没错。
“不愧是付捕快,反应着实很快。”玉饕餮回头,声线被刻意压低,“不过想来陈司马的儿子已经被迷药迷晕,难再醒来。木已成舟,你再追我又有何用?”
“自然是抓你回去坐牢。”付无涯道。
玉饕餮却低哑笑道:“付捕快,衙门和高官勾结,徇私枉法,你怎会不知?”
最后一枚烟花在空中炸开!
玉饕餮那双眼锐利有如剑锋,他稍稍提高音量:“我劫富济贫,是伸张正义;我惩恶锄奸,是替天行道!”
烟消弥漫。
付无涯皱眉:“我朝自有律法,何必你多此一举。”
玉饕餮摇摇头:“若是律法可以管束,这世上又怎会有这么多错案。无数人冤死、饿死,你可以视而不见,我却不行。”
“且看这陈司马克扣粮草,中饱私囊,军队连饭都吃不饱,如何打胜仗?”玉饕餮滔滔不绝,“我此次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,叫他不敢再犯!”
“朝廷做不到的事,就由我来做!”玉饕餮话音一落,抽刀砍来。
付无涯亦拔出饮冰剑应敌。
他气血上涌,那股久违的感觉又来了!
玉饕餮刚刚的话不无道理,但是此时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捕快,除了听命办事也做不了什么。
而既然选择了做捕快,就要尽自己的职责。
无关玉饕餮行事是非对错,他犯了法,付无涯就要来抓他。
仅此而已。
想通这一点,付无涯出手更加清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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