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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出去放老骡子吃草的李老实急急忙忙回来:“江嫂子,田贵媳妇要生孩子了!”
夏秀才和徐根生没动,江枝一下站起来:“田贵叫了接生的过去吗?”
李老实道:“刘嫂子和秀才娘都过去了,秦婆子跟着捣乱也在,还有根生媳妇和根庆媳妇都在。”
他对村里动态执行的是实时监控。
“哦,我也过去看看!老实,你看着稻谷,等我回来再去镇上买点红糖鸡蛋!回来拿钱给你。”江枝一边吩咐李老实,一边往田家走。
虽然村里会接生的老媳妇们都在,会跑腿的小媳妇们也在,她这个村长还是要过去看看。
等江枝一走,原本需要守稻谷的李老实牵过老骡子,翻身骑上就往镇上去。
这两个月来,老骡子在山上有小满爷照顾,在村里有徐根有照顾,干的是轻活,吃的是青草,吃得好养得好,体膘已经长上来了,现在驮一个人也不难。
“哎,李老实,你要看……这家伙真是,江婶子要他在这守着,结果一句话没说完,人都跑没影了!”徐根生抱怨。
夏秀才摇头轻叹:“李老实是个老实人,江村长说什么,他就做什么,只是……顺序错了!”
如果李老实听到有人夸他老实人,肯定会感动到哭,终于有懂自己的人了!
徐根生没听夏秀才的话,只盯一眼晒在外面的稻谷:这里人都跑完是不行,夏秀才就是没用的,还是自己留下帮江婶子守稻谷。
这里今天晒过就干了,可别再淋雨。
再说江枝到田贵家,果然见窝棚外围着一圈人,几个妇人探头探脑张望,窝棚里是低低的呻吟声。
田贵已经被妇人们撵出来,蹲在窝棚外的阴凉处等待,在他旁边是田桃和小泉小溪,一溜神情紧张的望着窝棚里面。
田贵已经有三个孩子,比其他当爹的有经验,这时候没慌。
前几次桃儿娘临产前都是在地里干活,干到实在受不了,就到窝棚里生下孩子。
还是自己亲自给几个孩子接的生,用火烧一下剪刀剪断脐带,再随手在脐带上粘一点棉花就行了。
看见江枝到了,几个媳妇围过来,七嘴八舌说桃儿娘生产的事。
之所以有这么多人聚过来,是因为桃儿娘刚才摔了一跤才动了胎,没想到一开始就疼得厉害。
“摔跤?怎么回事?”江枝撩了帘子走到里面。
桃儿娘正躺在床铺上,刘氏和夏母等在床边跟她说着话。
看见江枝进来,桃儿娘挣扎一下想坐起,被刘氏按住又躺下去:“桃儿娘,你可不能再动了!就这样躺着。”
江枝也道:“你躺好,这时候还讲究那么多干啥!”
桃儿娘只能重新躺下,忍痛中挤出笑道:“我不知道那地滑……就背一背苞米芯去晒晒,又不重,不想摔了一下,当时还没什么,现在痛起来才要生了。”
那就是已经摔了一阵。
现在孩子足月也到时候,算是瓜熟蒂落。
对已经生下三个孩子的桃儿娘来说,只是又一次平常经历而已。
每次都是干活到腹疼难忍时,先有羊水再生孩子,最后来有血的恶露,也不影响她第二日下地干活。
这一次有些特殊之处,那就是流血了。
现在才开始生产就腹疼剧烈,身下也有了血水,已经超过普通的见红,顿时让几个生产经验丰富的妇人觉察出不对劲。
江枝看着桃儿娘此时有些惨白的脸,心不由提起,她特别怕出现难产。
只是当着桃儿娘的面不好问,江枝把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部撵走,又叫出夏母,当着田贵的面才道:“桃儿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?”
夏母是个有见识的,也沉得住气,可此时面上还是有着担忧,她直接道:“桃儿娘肚子里的孩子足月,胎位也正,摔了一跤,就担心摔破宫衣,等到孩子生下来,大人到时候会血流不止。”
母亲血流不止……
田贵的脸瞬间就白了,他对着夏母使劲作揖,语无伦次道:“夏嫂子,求你救救孩子娘,她跟着我受了一辈子苦,现在才好过……不能,不能出事!”
旁边三个孩子虽然听不明白夏母话中具体意思,也知道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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