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。
迟遇转身,将冉禁用力揉进怀里。
迟遇想说些什么,但无数的情绪堵在喉咙口,她怕一开口就会泄露哭腔。
一直都习惯沉默的冉禁其实最是懂迟遇。
六年来迟遇所有的喜恶和性格的细节,都被冉禁珍藏着。
她知道她的小遇非常要强,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哭。
迟遇每次哭,冉禁都知道她有多难过。
冉禁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环住,没有说任何话,就让她在自己怀里发泄情绪。
等迟遇汹涌的难过宣泄完了,她抽了纸过来,小心地将眼泪都沾干净,不敢用擦拭的办法,怕她皮肉会疼。
迟遇透过朦胧的泪眼,凝视着细心照顾自己的冉禁。
一会儿我给你冰敷一下?冉禁的烧还没有完全退,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还有些残留,让她看上去少了平日的清冽,变得非常柔和。
迟遇的脑袋贴在她的脸侧,轻轻地摇了摇。
环着她的双臂也没放松,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。
是我的问题。冉禁下巴抵在迟遇的肩头,神色有些黯淡,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这件事,如果我会拒绝的话。
迟遇贴在她后背上的五指渐渐收拢。
可是冉禁眉心渐渐皱起,一贯冷清的双眼此刻因为覆了一层泪,总算是有了桃花眼该有的多情,
可是,我又不想拒绝你。
迟遇心头的痛楚加剧。
以前的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情绪,而如今,一趟趟漫过心野的痛楚让她明白,越是爱就越在意,越在意就越心痛。
这不是你的问题。迟遇的指尖伸入她的发丝里,你没做错任何事。
.
迟遇将北川医院虐待克隆人的视频,连同从邹清那边得来证据全部打包在一块儿,发给了路司勍,同时给路司勍发了一段语音,让她争分夺秒将何溢逮捕归案。
要我是何溢,我这会儿肯定在计划跑路了。他能够这么多年都不留证据,可想而知是个很谨慎的人。谨慎的人一定会给自己留退路。路警官,你这刑侦副队能不能升正,就看这次了。
路司勍听到迟遇的语音,正和齐瞳在医院的小花园里走到第三圈,听完之后笑骂一句:小混蛋现在真是商人的脑子,我是为了升大队长才干活的吗?
齐瞳也跟着笑:路小姐这是为人民服务!
路司勍看她笑起来能甜穿人心,没忍住,说:我服务你服务得怎么样?
齐瞳:
路司勍连夜拿着证据去找她的上峰,这件事牵扯太大,不好耽误。
齐瞳要跟着她一块儿去。
路司勍刚坐进车里,就看齐瞳挤到了副驾上。
你回家睡觉就好了。路司勍见她眼下有些操劳的青黑,不想她奔波。
没事,我回去也睡不着。齐瞳说,跟着你心里踏实点。
路司勍看她兴奋的脸,有些话想说,又觉得矫情,一时间说不出来。
行吧,那你一切听我指挥。
嗯嗯!齐瞳用力点了两下头,肯定的。
路司勍捏了捏她的小肩膀,笑了。
冉禁给迟遇拿来冰袋,督促她好好敷眼睛。
不然明天真的会很肿,相信我。冉禁很肯定地说。
你以前常常哭么,迟遇心道,所以才会知道怎么让自己稍微好受一些。
迟遇将冰袋压在眼睛上,慢慢用冰冷的感觉消肿。
一边敷冰袋,一边握着冉禁的手指,一根一根地玩过去。
冉禁垂着头,看着她玩。
安静了片刻后,冉禁主动说:你想知道我的事吗?
迟遇听到她这么说,有点惊讶地抬头。
冉禁习惯隐藏情绪,好让自己看上去不被看穿,不被拿捏,也就少一分被伤害的可能。
所以即便决定要将压抑多时的秘密说出来的时候,无论是表情还是言语,看上去都没有太大的不同,每个字都说得很平。
不用勉强啊迟遇握住她的手。
一心想要知道关于冉禁所有的事,可如今她真的愿意说了,迟遇又舍不得。
她知道冉禁的过往就是她最致命的伤。
她的自卑性格她的自毁倾向,全都来自于她的曾经。
冉禁如今还能坐在这里温柔地给迟遇递冰袋,说明她独自舔舐了伤口,用自己的方法压抑了阵痛,暂时将过往的伤口遗忘,或者假装遗忘了。
现在要将她把结痂再次撕开,该多难熬呢?
迟遇的目光落在冉禁的右臂上,那一次次被姐姐生生撕扯的伤,她是怎么忍过来,而没有离开迟家。
冉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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