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盈求援不成,还被齐瑄训了两句,索性谁也不理,等步舆停下,便率先出去。不过,她到底不敢不管不顾的跑,还是在外头等着。
齐瑄黑了脸,下了步舆,索性也不让她再去长平院,直接叫刘傅姆领回去补礼仪去。
福盈眼圈一红,强忍着不肯落泪,还是被刘傅姆抱着走的。
裴良玉见状,劝了一句:“到底还是个孩子,你和她计较什么。”
“越大越任性,便是孩子,也不能这样纵着,”齐瑄面色缓和几分,道,“罢了,咱们先回去换衣裳,这会儿时辰还早,怕是榜单都还没贴上呢。”
裴良玉听了,便也不去纠结于福盈的事,新科进士跨马游街,她可盼了好些日子了。
回到长平院中,齐瑄去厢房更衣,裴良玉则等不及,自己动手卸了头上钗环,又嘱咐青罗:“送赏赐的人可都找好了?等张榜后,就叫人从宫里送出去。便略迟一时半刻,也不许比张榜早了。”
虽说殿试的名次,在东宫早不是秘密,但若早于正式张榜,便送了赏赐出宫,难免不会叫人联想到内定。
世家学子靠的是真才实学,她也不能送礼不成反递了话柄出去。
“殿下放心,”青罗道,“一应赏赐都还在殿中,等有人进宫报了喜讯,奴婢再交到安排好的人手里,必不会出差错。”
裴良玉两人换过衣裳就离了东宫,刘傅姆抱着福盈回缀锦院,却见到了早等在屋里的白奉仪。
“这是怎么了,”白奉仪露出心疼模样,迎了上来,“可是舍不得福瑜?瞧这小脸,委屈的样子。”
福盈板着脸,生了一路的气,听见白奉仪这句话突然绷不住,嚎啕大哭起来,一边哭还一边说,只是叫人有些听不清。
白奉仪听了好一阵,才大致明白,是福盈想出宫被拒了。
“这不能吧,太子殿下可是最宠爱我们郡主了,”白奉仪将福盈从刘傅姆怀里接了过来,柔声哄着,又让刘傅姆派人打水来给福盈擦脸。
等刘傅姆出门,才压低了声音道:“该不会是太子妃在太子面前说了什么?”
“没有,”福盈反驳,“母亲帮我。”
白奉仪轻抚着福盈的背:“太子妃帮着郡主啊!是妾想错了,该罚。”
白奉仪偏了偏头:“不过,妾听说这一届的新科进士,有不少都是太子妃的亲戚。”
福盈停了停,却还是没抬头。
白奉仪唇角笑容不减:“那位李会元,就是太子妃母家的表兄。若他殿试不差,怎么也在一甲中,说不得还能得个状元。”
说着,她又感叹一句:“这一回,太子妃娘家亲戚在朝中,可要一下多出好多位有真才实学的大人了。”
裴良玉两人出宫,进了一早订下的雅间,听说榜单已经贴出来了,往各家报喜领赏的人也都早抢着出发,不少新科进士都已经到了地方。
裴良玉才松了口气,就听见底下有声音喊道:“新消息!说是都到齐了,正要一道从贡院出发!”
这话一出来,不少人都坐不住了。
临街的窗户半开,裴良玉还看见了不少眼熟的女子面容,都是各世家贵女或是勋贵小姐。
“在看什么呢?”齐瑄见裴良玉没动茶水,只盯着外面瞧,不由问了一句。
“瞧见了不少熟脸,”裴良玉笑道,“从前她们可不肯来的。”
齐瑄反应片刻,才明白裴良玉指的是那些世家女子。
“今年到底不同。”
“是啊,”裴良玉点头,“到底不一样。”
往年里可没有世家子参与,高傲的世家贵女们自持身份,自然都不肯来。
两人聊上几句,听见远处的喧哗声,不用姜斤斤提醒,就知道,是新科进士们快到了。
裴良玉才捧起茶盏,也不肯喝了,只起身问姜斤斤:“鲜花可备好了?”
姜斤斤忙提了两篮子鲜花来:“鲜花香囊都备着呢,只要这时节的,殿下想要什么样的花都有。”
齐瑄看裴良玉如此激动,都坐不住了,抿了口茶水,都觉得有些酸涩难耐。不由皱着眉把茶水推远了些,喊了姜斤斤:“换一盏来。”
这可是您最爱喝的,还能换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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